第九百二十七章 :贬斥 (第2/2页)
之后徐晃亮明身份,给这些水寇一个能加入泰山军的机会。
那可是加入到泰山军啊?试问哪个水寇不愿意?
于是徐晃单人去的巢湖,出来时已带着舰船六百,水师三千,民众万口,然后浩浩荡荡的开回了寿春。
此后徐晃以巢湖水寇为核心,悉心打造水师,必要完成王上的任务。
但徐晃的内心中,却也有这样一层抱负,那就是一旦彭城战事落幕,王上肯定要挥师南下,彻底收复淮水以南的大片地区。
而到时候,作为南征主帅者,除了他徐晃还能有谁?
如此,只等彭城那边的战事了。
……
孙坚到底还是顾大局的,当彭城的陈登唤他来彭城的时候,他还是带着骑兵先行回到了彭城,而后续部队就在路上,很快也能抵达。
他这次来,就是和陈登商量歼灭泰山军的先锋部队的。
这一次南下的先头部队,就是马超和李虎的两部,人数在万人上下,其中骑兵力量在千人左右,与他们徐、杨两边差不多。
对于马超和李虎二人,陈登和孙坚也是有了解的。
其中李虎号为张贼之老兄弟,为巨寇,素为那张贼信任。
而那马超是个小年轻,但却已是泰山贼之悍将,能征惯战,这从此人可以如此迅速突破徐州军的两条防线就能看出。
但恰恰是这一次马超的疾行如火让陈登二人看出了他的虚实。
就是此将虽勇武敢战,长于骑战,却缺乏韬略。而且因为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一军主将的位置,其性格必然骄狂刚愎。
这一次轻兵冒进,未尝不是此人有独占全功的心思在里面。
这样的行为,焉能不让那李虎忌恨?
陈登和孙坚都是从下面起来的,都走过这一套,友军有难,我军不动如山,那泰山军如何能避免得了?
所以陈、孙二人判断,一旦他们在十五里亭迎击马超部,那李虎必不会来救。
就这样,陈、孙二人洞悉着泰山军先头部队的嫌隙,就要布置这样一层罗网,就要将马超这头锦虎给套死。
所以从昨天,两人就布置好了参战部队,徐、扬两家一共出动两万人,从左右两个方向前入十五里亭。
这会,陈、孙二人就在接收前线军报,准备做下一阶段部属。
然后堂内一下子就黑了,整个军府都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。
下意识的,陈登心里一咯噔,当即下令:
“所有人都跪在地上,与我一起祷告苍天。“
说完,他就拉着孙坚一起伏在了地上。
见孙坚还在发懵,陈登小声告诉他:
“日食来了,要安人心。”
孙坚不读史,所以缺乏这种认识,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,也随陈登一起跪在地上,祈祷。
很快,日食过去了,天光陡然亮了起来。
在场所有汉吏都欢呼,他们以为是自己的祷告驱逐了黑暗。
但却不知,就在他们欢呼的时候,外头奔来一大将,直接带来了噩耗:
“城内军民皆啸乱了,都发疯了。”
听到这话,陈登像是被雷打了一样,一动不动。
陈登只觉得胸膛里一口气堵住了,他要大喊却始终喊不出声,终于他努力吐气,通了。
而在孙坚等人眼里,陈登是直接吐出了一口血。
而孙坚细心,甚至在血里看到了类似虫子一样的东西。
所有人都惊骇了,只有陈登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他大声下令:
“四门紧闭,不准一人出城!”
随后他就下达了残酷的镇压军令:
“有乱军、乱民敢突城者,杀无赦!”
……
同样的日食也出现在了泰山军那边。
当张冲带着五万大军抵达沛县的时候,遮天蔽日的旗帜简直将这里变成了黄色的海洋。
当时张冲正在看李虎送过来的军报,在看到李虎已经南下支援冒进的马超,张冲还在想着,忽然天就黑了下来。
张冲这会就站在巨大的车辇上,边上的世子张承因为从来没见识过,直接就惊呼了出来。
但黑暗中,张冲只是说了句:
“不过是天象而已,有何惊的。”
父亲的话一下子就让张承将后半句惊呼给咽到了肚子。
黑暗去的很快,当张承看到父亲的站姿一下都没动过时,内心充满了敬仰。
父王是要做天子的人,果然已经不惧这些天象了。
而这个时候,车辇两侧,数十文武纷纷恭贺:
“贺喜王上,这正是黄天归正之兆,从此苍天换黄天!”
张冲冷哼了句,对着下面的董昭说了这样一句话:
“董公,这日食一次,这天下就换了?那下次再日食,是不是我大太也要亡了?”
董昭吓住了,直接跪在了地上:
“臣等万万不敢有此想法。”
张冲嗤笑,直接骂道:
“你不敢?我看你很敢啊,彭城发生的那些事情哪个不是你董公所为?你怕是还在沾沾自喜吧,觉得策划了多么了不得的大事。”
董昭这会抖得更厉害了,他忽然明白自己是犯了大忌讳了。
两军之间放谣言是理所应当的事情,但他却假借了鬼神做势,无论是给佛像抹牛血,还是传图谶,这都是妖言惑众的事情。
这些哪个能为上所喜?
果然,张冲直接指着董昭怒叱:
“我无数次与你们说过,我大太立国在万民,不在天!是他们托举出的黄天之世,而不是上天所赐。而我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借黄天之名,而惑乱人心。鬼神之说,从来都是无稽之谈,我大太不讲这个!”
“我举黄天,不过是给天下人一个念想,给咱们大太树一个正朔,而不是给你们用来玩弄的!”
说完这些,张冲直接让人扒掉了董昭的羽袍,将他发到辎重营做书手。
董昭人缘不太好,在被降罪的时候没一人求情,甚至当董昭被拉走的时候,还有人心灾乐祸:
“这老董都第二次被贬了,现在天下都快安定了,怕是再无机会起复了。”
也是,哪有多少三起三落的。